冷圈战士玫瑰女侠

流水账大师——

从来如此,便对么?

【软肋】角徵

看了结局,脑的有些奇怪,有剧透

大概就是朗弟弟和小狗之间狗血极限二选一,战损小狗有,追弟火葬场?大概有

我现在看见朗弟弟这三个字我都要ptsd了,但是他真的是一大虐点啊

私设朗弟弟没死,只是重伤昏迷一直躺在床上,后来宫门大战前夕才醒

有撞梗请联系我,谢谢

6k+,一发完

 

1.

 

我养虫养草,常常拨开泥土,寻找药材,我每次挖开大树的根,都像是看见了他的心——

 

世间凌厉的爱恨终归也会变成老生常谈,苦厄熬成风雪入喉,好似饮剑吞刀,如何自剖,宫远徵也无从说起,但他想,宫尚角对他或许是有怨怼的。

 

屋外北风凛冽,黑云笼罩山头,风雨欲来,一颗又一颗的棋子尘埃落定,这场棋局已然战至终章,输赢却未可知。

 

角宫花圃中白色的牡丹开的茂盛,一簇簇好似云雾,冬至未过,却好似春来,宫远徵站在宫尚角门外看了半晌,寒风吹过这才打了个寒颤回过神,宫尚角不爱花草却独独留下了这白牡丹,不为其他,只因为是朗弟弟最喜欢白色的花,立在边角的红梅传来幽香,风雪一压,落到泥里,成了血一样的污渍,好似他一般,还未来得及争到晨露,便零落了。

 

不敢争,争不赢,不过是苦寒罢了。

 

宫尚角近日到偏殿的次数比起前时要多了些,想必是因为大战将至,心中苦闷,有忐忑,有恨意,他自己或许都说不明白,替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弟弟掖了掖被角,才端起早已凉透的清茶一饮而尽,冰凉刺骨如刮刀,却将心中杂乱的思绪压下几分,宫远徵推门进来时未发一言,他默默走到宫尚角身边站定,还带着风霜,宫尚角抬眸望了一眼,只见他穿的有些单薄,沉寂半晌,还是叹了口气,站起身将身上披风解开披到了宫远徵瘦削的肩上。

 

“更深露重,小心着凉。”语调有些喑哑,低沉的嗓音好似落墨。

 

“无事,只是在哥哥寝宫没寻到人,想来应当是在朗弟弟这里。”带着温热体温的披风压到身上,驱走了些寒气,宫远徵将披风拢了拢,轻声说道,似是怕惊扰旁人。

 

“我替朗弟弟寻到了几味药材,熬成药汁喝下,若是有天他转醒,便不会浑身无力,修养几日便可下地行走了。”宫远徵将手中包裹仔细的草药递到宫尚角面前,眉目低敛,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重莲,苦杞子,岁荷加上知柏根熬成药,酒硝和远舂青做成膏药敷在四肢处,我知道哥哥你对朗弟弟的药草细心,都是让金复去熬的,便直接将药材带了过来,我都检查过,放心。”宫远徵语调有些急促,似是怕宫尚角不放心,又将话说的细了些。

 

这几味药材全是世间难寻,有些长在终年白雪皑皑的苦寒之地,有些长在瘴气弥漫的山野林间,岁荷更是百年难求一株,寻齐这几味草药,耗费的心血远比宫远徵寥寥数语来得更重,宫尚角思绪翻涌,想说些什么却又无从出口,只是沉默着接过草药,却看到宫远徵纤细的指尖全是沙石摩擦出来的血痕,眼眶有些发酸。

 

“怎么弄得?”宫尚角将药材放置一边,牵起宫远徵有些冰凉的手,抬眼问他。

 

“不碍事,寻药的侍卫不仅带回来这些药材还带回来几株种子,我想这几味药朗弟弟总是要用的,便种在了药庐里。”宫尚角到底还是关心他的,思及此,宫远徵舒展了眉眼,摇了摇头,心中郁结都消散了些。

 

“小心些。”宫尚角掏出帕子仔细替宫远徵将受伤的手指包扎好,帕子有些陈旧,是他阿娘给他绣的,平日里,宫尚角十分爱惜,宫远徵盯着手上的帕子,心中情思如藤蔓将心脏都裹的密不透风,足够了,他向来不是贪心之人,宫尚角在乎他,那便足够了。

 

“知道了,谢谢哥。”宫尚角看着眉眼带着欣喜的宫远徵,一时无话,便再次沉寂下来。

 

宫远徵看着宫尚角陷入沉思的模样,也没再开口,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同往日一样静静的陪着宫尚角,枯坐半日。

 

宫尚角感受到身旁传来宫远徵熟悉的药香,没抬头也没看他,只是盯着烛火斑驳,思绪莫名,宫远徵对他的情意,他是知道的,他宫尚角向来被称赞心思缜密,心细如发,少年人未经世事只触碰过浅薄的岁月,纯粹而又热烈的爱意怎么逃的出他的眼睛呢,从来只望向他的目光,一切都以他为重的偏心,一点一滴做不得假的,可他对宫远徵的心意呢,是喜欢,是爱,又或者还带着丝恨意,他不知道,或许都有,旁人的风言风语他是知道的,有说他是想做执刃所以才同宫远徵亲近,是想利用他罢了,有说他只是因为弟弟重伤不醒,宫远徵不过是被他当成移情的替代品,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宫远徵只是宫远徵,会生气,会因为他偏颇上官浅吃醋,会笑,会喊他哥哥,不是争权夺利的棋子,也不是可有可无的替代品,他只是他,他只是鲜活带着朝气的宫远徵罢了。

 

那些小心又谨慎的爱意被宫远徵藏的很好,宫尚角便也权当不知,要如何回应他也不知道,午夜梦回他忆起往事,心想若是当初是他同宫远徵一同死在那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就好了,也好过如今的磋磨,可他又想起宫远徵上元节那日满身浴血的模样,又有些舍不得了,繁杂的情意裹挟着苦厄好似枯枝穿膛而过,只剩下血淋淋的空洞,叫人不知如何自处,或许等到前尘旧恨终了,大仇得报,他才能回应这份难以言明的情意吧,只是作为宫尚角去爱宫远徵,不掺杂所有,他也只是他。

 

苦闷的味道转圜在空旷的房间,屋子里只剩烛火摇曳,风声作响,躺在床上的宫止朗突然发出一声轻哼,打断了两人的思绪,也打散了一室的沉寂,宫尚角猛地起身行至榻边,跪坐在地,连带着精细包裹着的药材被打翻却也没注意,只是握着宫止朗的手柔声喊着他的名字,宫远徵本也想要上前,却看到他寻了好久的草药从散乱的包裹中落出,怔愣在原地。

“远徵,远徵,你来,你来看看他。”宫尚角带着哽咽的哭腔唤回了宫远徵的思绪,久坐后的步伐还有些僵硬,但他还是匆忙上前,他永远拒绝不了宫尚角。

 

把过脉,行过针,将内力渡给宫止朗,做完一切,宫远徵这才长吁一口气,转头却看向眼眶泛红,面颊带着潮湿的宫尚角,莫名想到,那晚上元节,他濒死时也不知道宫尚角哭了没。

 

“哥哥,没事了,余毒散尽,朗弟弟不久便会醒了。”

 

“嗯。”宫尚角只是盯着躺在床上的宫止朗眼都未抬,低声应答一声没再说话。

 

宫远徵深深看了宫尚角一眼,沉默着将肩上披风放置一旁转身退出了房间,那是只属于宫尚角和宫止朗的一方小天地,他融不进去。

 

“徵公子,您没事吧。”一旁的金复抬手扶住差点踉跄摔倒的宫远徵,有些担忧问道。

 

“没事,你守在殿外别让旁人打扰到我哥。”宫远徵平复了有些翻涌的内力,低声吩咐,收回手步履有些蹒跚,也没再回头。

 

月色高挂,夜风吹起风沙,眼眶都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也不知这凛冬何时会过去。

 

眼皮干涩,浑身力气都被抽干,宫止朗费力睁开双眼,入目的便是一双通红的双眼。

 

“哥哥?”声音好似枯河带着嘶哑,他一眼便认出了宫尚角。

 

“是我,哥哥在。”宫尚角心中的苦厄在这一瞬终于散去,如同久旱逢甘霖般落下泪。

 

“你变了,但又没变,我都有些认不出了。”

 

宫尚角唤来侍女将温热的茶水扶着宫止朗坐起,喂着他喝了两口,这才柔声开口。

 

“哥哥变了,你也变了,刚醒就别说那么多话,小心喉咙疼。”

 

宫止朗虽然昏迷这么多年,但是被珍奇药材不要钱似的养着,身体倒也在生长,就是心智还是孩童,宫尚角抚了抚弟弟瘦削的面容,这才带着小心将弟弟环进怀抱里。

 

烛火通明,宫尚角却在余光中看见被叠放在桌案上墨色的披风和矮椅边散落一团的草药,还有那方白色的帕子,远徵,应当已经回徵宫了吧。

 

2.

 

大战前夕,风雨欲来,人人自危的时刻,便只有宫止朗清醒这一件好消息,宫止朗到底还是孩童心性,在房里修养几日便待不住了,吵着闹着要出门逛逛,宫尚角拗不过,便只好让金复跟随,最近几日他同宫子羽还要商议之后的计划,虽是棋局已定,但是输赢未知,行差踏错便是满盘皆输,那母亲的仇也再难得报,必须小心再小心,细细叮嘱了金复一番这才离开。

 

宫远徵已经有几日未曾来寻宫尚角,他知道宫止朗醒了,他本该去关心关心,可他不敢,大抵是私心作祟,他知道宫止朗同宫尚角是手足至亲,可他还是没有办法看宫尚角满心满眼都是旁人的模样,今日算是好不容易整理好思绪才过来角宫的。

 

“我哥人呢?”寝殿内无人。

 

“角公子出了宫门,不知是去了哪里。”侍女低头恭敬的回复道。

 

宫远徵点点头,想来宫尚角应该是有要事,便不再追问,刚想转身离开,就听到身后传来喊声。

 

“你就是远徵哥哥吧?”

 

宫远徵扭头看向声源处,穿着白色衣衫的少年人坐在茂盛的牡丹花丛边,身边站着金复,是宫止朗。

 

“朗弟弟。”宫远徵不太愿意同宫止朗多交涉,看着宫尚角珍惜他的模样心中的嫉妒便会像杂草疯长。

 

“听你发间的铃铛脆响,我便知道你是远徵哥哥了,哥哥常提起你。”宫止朗扶着金复站起身,他还未恢复好,脚步还有些踉跄。

 

“哥哥说若是你来便是最好辨认,因为整个宫门上下只有你的铃铛声最是清脆,佩戴铃铛之人也只有你的模样最是好看。”宫止朗未得到回应又自顾自的说着,或许本也没想得到回应,他只是想说说话。

 

稚子少了些成年人间的虚与委蛇,也没那么多墨守成规的规矩,宫止朗上下打量着这个未曾见过面的哥哥,蓦然瞥见宫远徵腰间的匕首,带着些惊喜道。

 

“这不是哥哥送我的匕首吗?”

 

宫远徵呼吸一窒,低头看向那被珍惜保存的匕首,有些恍惚,那是宫尚角送给他的,可那也不是送给他的,他握了握拳,将腰间匕首取下,递给了面前的宫止朗。

 

“既然是尚角哥哥送给朗弟弟的,如今便物归原主吧。”语调中带了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复又归于平静。

 

“谢谢远徵哥哥。”

 

“不必,没什么事,那我先走了。”宫远徵看着宫止朗拿着匕首把玩的模样,想要同他说那是宫尚角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却又如鲠在喉,到底是争不过的。

 

“徵公子。”上官浅从廊下走来,唤了声。

 

“这便是朗弟弟了吧。”说完目光却带着丝莫名的笑意落在宫远徵的身上,她好似只是来打个招呼,没等到答复便行了个礼施施然的离开了。

 

是挑衅又或是嗤笑,宫远徵不想去深究,毕竟他们一样,都是输家。

 

宫远徵看着上官浅纤细的背影,只觉得可笑,他输了,可她也没赢。

 

“我不喜欢她。”宫止朗皱着眉头嘟囔着。

 

“哦,为什么?”宫止朗应当是第一次同上官浅见面,所以上官浅才会那样说,宫远徵有些好奇。

 

“她看起来不像是个好人,阿娘说,漂亮的女人最是会哄骗人了,而且我觉得远徵哥哥更好看些。”孩童语气配着少年模样让宫远徵觉得突兀又好笑,没忍住勾起了唇角。

 

“哥哥说远徵哥哥笑起来好看,真的没有骗我。”

 

“、、、、、、”

 

宫远徵沉默一瞬,收敛笑意,抬步离开,没管身后宫止朗叫嚷着让他多来看他的话语,只是加快了步伐,稚子言语让他觉得之前的置气和嫉妒显得如同玩笑,让人唇舌生苦。

 

宫尚角回宫时宫止朗正拿着那把匕首把玩着,他心中一跳,远徵来过,是来见他的吗?

 

“哥哥,你回来了。”

 

“嗯。”

 

“今日我见到了远徵哥哥,他真好看,身上的药香真好闻,同睡梦中里闻到一样好闻,我宣布他是除了哥哥娘亲外我最喜欢的人了。”

 

“是嘛,你很喜欢远徵吗?”宫尚角不由失笑,摸了摸宫止朗的头。

 

“嗯,很喜欢。”

 

“那就好,哥哥,也很喜欢他,比你还要喜欢他。”宫尚角舒展着眉眼,顿了一瞬复又开口道。

 

“阿朗,这个匕首可以还给哥哥吗,哥哥日后替你寻一把更好的。”

 

“为什么?”宫止朗虽然问着为什么,但还是将匕首还给了宫尚角。

 

“因为,这个匕首哥哥已经送给另外一个人了,那是哥哥送给他的第一个礼物,于他于我都意义非凡。”宫尚角声音轻缓,有些似呢喃。

 

“那我要把好看的,最好和远徵哥哥一样好看的。”那把匕首于宫止朗而言并没有太多太重的意义,只是因为是哥哥送的,所以他喜欢,他好似也没有多余的辞藻来形容一件事物标致,便只好将宫远徵用作对比。

 

“好,寻一把和远徵一样好看的。”

 

宫尚角眼眸深沉,摩挲着有些旧了的刀套,缓缓放入怀中,望向窗外红梅,颜色正好,花香随着风传入鼻腔,快要冬至了。

 

3.

 

今日便是收网的日子,按照计划,宫远徵同宫尚角未曾出席宫子羽正式成为执刃的盛典,他们只是在角宫静静等候着,等待着即将来临的风雨。

 

宫止朗坐在一旁看看他的哥哥,又看看宫远徵,罕见的安静下来闭口不言,他虽心智不算成熟,也能感觉到此时气氛并不如往常一般轻松。

 

宫尚角有些时日未曾见过宫远徵,外头日光正盛,落在他眉眼间倒显得温柔,踌躇片刻,想要问问宫远徵为何要将那匕首还给阿朗,明明已经是他的了。

 

“远徵、、、、、、”

 

可话还未出口,便被打断,宫远徵都没抬眼瞧宫尚角一眼,只是敛着眉目说道。

 

“尚角哥哥,我先去门外守着,时间也该到了。”抬脚便往门外走去,连头也没回。

 

转变的称呼让宫尚角一愣,想要伸向怀中的手也顿住,宫远徵从未如此同他说过话,他撤回手叹了口气,算了,还是等之后再把匕首还给远徵吧。

 

宫远徵并不想这般同宫尚角置气,他知道这是不对的,可是他现在还做不到心如死水,他想再等等吧,再等等。

 

凌冽的杀意裹挟着冷风吹来,宫尚角扯过宫止朗小心叮嘱不论外面发生什么,不要出门就呆在房间里,拿起佩刀走了出去,挥手关上了门。

 

不是万俟哀,是那弑母死仇寒衣客,宫尚角眼眶猩红,抽出佩刀便动了手,宫远徵也没丝毫犹豫将暗器掷出,一场鏖战。

 

屋外刀光剑影,刺耳的铮鸣声不断,宫止朗蜷缩着身子捂紧了耳朵,未阖紧门缝间闪过人影,那个人,是他,让他没了阿娘,宫止朗忿恨的抽出宫尚角前不久送他的新匕首冲出了门。

 

“阿朗。”

 

尖利的弯刀打了个回旋便朝着宫止朗的命门而去,宫尚角目眦欲裂,却躺倒在地上无能为力,刀尖没入血肉发出闷响,宫远徵推开了宫止朗用手接住了那利刃,寒衣客飞身而上踹倒了宫止朗,手持弯刀,转瞬间刀刃便搁在了宫远徵的脖颈间。

 

寒衣客踩着宫止朗的背,一手扯乱了宫远徵束好的发,咧嘴笑了起来,染血的脸颊好似鬼魅。

 

“原来那小孩儿,没死啊,还以为那寒鸦柒的魅是骗人的呢。”

 

“你要干什么?”宫尚角借着佩刀站了起来,恨声问道。

 

“众人皆知你宫尚角的软肋是宫远徵,可是不知道,你的亲弟弟和他比起来谁更重要呢?”

 

“我这人虽没生出佛陀心也没长出菩提骨,可我有时也想做做善事,他们两个你选一个。”

 

“哦,当然,不是生,是选一个,陪你死。”寒衣客唇边的笑意越发放肆,好似料定胜负已分。

 

“若我,不选呢?”宫尚角举起了刀,冷眼看向有些疯魔的寒衣客。

 

“不选?那我替你选如何。”

 

“我哥不是说了吗,他不选,你也配替他做决定。”宫远徵冷哼一声,抬眼眉目却带着笑意看向了宫尚角。

 

“什么?”寒衣客似是没想到将死之人还会反呛他,又似没听清,俯了俯身子。

 

“不要。”宫尚角最是了解宫远徵,他知道他要做什么,呢喃出声。

 

“我说,我选,你死。”宫远徵任由刀刃划伤脖颈,反手将袖箭刺进了寒衣客的胸膛,一招毙命。

 

温热的血染红了面颊,宫远徵咯出一口污血摊到在地上没了生息,宫尚角扔下刀,跌跌撞撞的跑上前去一把将宫远徵揽入怀抱,怀中人轻飘飘的好似云烟,支离的骨撑着瘦弱的身体,一用力便会断折。

 

“远徵,别睡,你看看哥哥。”声声似啼血,宫尚角捂着宫远徵受伤的脖颈,血却好似止不住。

 

宫远徵抬了抬有些沉重的眼皮,看向宫尚角,漆黑的眸子染上了泪。

 

“其实,我都知道,哥哥是在怨我的吧,若不是因为我,泠夫人不会死,朗弟弟也不会昏迷数年,可我也怨我自己,我也曾想过若是当时死的是我便好了,这样哥哥你就不会太过伤心了,所以哥哥,你能不能少恨我一点,我也会难过的。”宫远徵断断续续的说着,一字一句好似尖刀,让宫尚角只觉得骨骼都泛着疼。

 

“我从来没有怨过你,我怨的一直都是我自己,你看,送你的匕首哥哥替你要回来了,宫远徵,别睡,求求你。”一向自傲的宫尚角在这一刻弯下了傲骨,只求宫远徵能够活下去。

 

失血过多让宫远徵有些耳鸣,让他听不清宫尚角在说些什么,只觉得眼前都是模糊的,便缓缓闭上了眼。

 

宫尚角一声一声喊着宫远徵的名字,似压抑的呐喊,又似痛苦的唏嘘,仿佛声音是从灵魂深处艰难抽出,再散落在空气中,宫止朗看着没有生气的宫远徵,好似看到了阿娘,眼泪止不住的流。

 

“哥,我没事,我只是有些累。”宫远徵等耳朵中的嗡鸣声渐渐散去,这才听清宫尚角说着什么,他其实什么也没说,只是求他活下去而已。

 

“宫止朗,你能不能别嚎了,我还没死呢,这么早就给我号丧呢?”宫止朗听着有些虚弱,却有生气的声音,瘪瘪嘴,到底是把哭腔咽下,不敢再哭,哥哥没说远徵哥哥凶起来也挺吓人的。

 

宫尚角看着复又睁眼还活着的宫远徵终是没忍住吻了吻他光洁的额头,虔诚好似朝贡,幸好,幸好你还活着,幸好你没抛下我。

 

被温热气息包裹的宫远徵怔愣的盯着宫尚角,借着月色将他刻进了眼底。

 

4.

 

那日宫远徵虽然看着血流不止,其实也只是看着吓人,刀刃划过时,他偏了偏头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内力耗尽没了力气而已,可宫尚角不信,非要让他躺在榻上,一日三餐的汤药没断过,虽躺着无聊,但是躺在宫尚角的榻上感觉还不错。

 

“想什么呢,喝药。”宫远徵瘪了瘪嘴看向递到嘴边的汤匙,看向宫尚角。

 

“哥哥,能不能不喝了,我真没事,骗你是小狗。”

 

“嗯,小狗,喝药。”

 

“、、、、、、”宫远徵知道宫尚角决定的事情谁都难以更改,只好硬着头皮喝进嘴里,最后一勺汤药咽下,嘴里便被塞进可甜滋滋的方块。

 

“是糖枣,知道你喝厌了药,但是身体还没好全,不能不喝,听话。”宫尚角看着宫远徵因糖枣变得亮晶晶的眼睛,柔声哄道。

 

“那我好好喝药,但明日我要出门逛逛,人都快发霉了。”

“依你,你想去哪哥哥都陪着你。”

 

“那让宫止朗先出去吧,哥哥,他真的好吵。”

 

“也依你,金复,把阿朗带出去,他真的有点吵。”

 

正吃着糕点的宫止朗被送出门时还有些不知所以,嗯,哥哥这里的桃花酥真好吃。


那把雨夜前夕未送出的匕首最终还是回到了宫远徵手上。


 

END.

 

喜欢看就好,不用给我送粮票啊,我不要那玩意儿,我不知道那玩意儿能干嘛,我要是要我早就自己开彩蛋了,你们自己留着看喜欢的文就好啊,但是还是谢谢姐妹们的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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